以中国的角度叙利亚重建的过程中其政治和可持续性的方面遇到的问题
以美国,俄罗斯,欧盟的角度分析问题也可以
叙利亚重建涉及政治、安全、经济和外交等多个领域。可以预见,围绕叙利亚重建问题,国际社会将展开新一轮的舆论和外交博弈。政治重建、安全重建、经济重建和外交重塑与调适,彼此之间既相互独立又紧密交织。政治重建是叙利亚重建进程的基础,离开政治重建,叙利亚重建进程难以获得广泛认同,未来发展也难以持续;安全重建是叙利亚重建的前提,也是叙利亚经济建设、政治稳定和社会发展的重要保证;经济重建是叙利亚重建的重要目标,离开经济重建,叙利亚重建进程难以实现社会稳定,更将冲击政治重建、安全重建和外交调整的努力;外交重塑和调适将为叙利亚重建进程创造适宜的外部环境。妥善调整好叙利亚政府与俄罗斯和伊朗关系,处理好俄罗斯和伊朗驻军、俄罗斯和伊朗在叙利亚的未来地位等议题,重塑叙利亚政府和美国、沙特和土耳其等国家的关系,不仅关系到叙利亚国内各个反对派政治和军事团体与叙利亚政府的关系,更关系到未来叙利亚经济重建的速度和进程。
对于百废待兴的叙利亚,重建议题之所以复杂和敏感,重建之路之所以漫长,主要因为叙利亚国内各个政治、军事团体,以及叙利亚问题相关当事方,并没有就许多重要议题达成一致,焦点集中在以下三方面:
(一)重建的方向
首先是“重建”的概念如何界定。一方面,对于叙利亚政府来说,“重建”意味着恢复到2011年叙利亚内战之前的状态,即恢复由阿拉伯复兴党主导国家的“军政合一”的威权传统。尽管在2012年宪法版本中规定,“政治体系是基于政治多元性所建立,通过民主选举的方式建立并实施权力”,但是叙利亚政府并不愿意放弃政治权力。叙利亚政府认为,叙利亚危机的根源在于国外势力干涉,而并不是“国内问题”。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就认为:“事实上我们的战争并不是内战,因为我们的问题都已经存在了好几十年,有些问题甚至已经存在了好几个世纪……我们并未经历内战,内战意味着不同教派、种族和信仰之间的分歧和对立,这些在叙利亚并不存在。”因此,叙利亚政府看来,“政治重建”的主要目的,是逐步恢复2011之前的政治稳定局面,重建叙利亚复兴党的“威权统治”模式。
另一方面,反对派政治团体则提出,“重建”意味着建立新的政治模式。比如“过渡委员会”发布的《新叙利亚民族公约》(National Covenant for a New Syria)就强调,要建立一个“基于平等的公民权利、三权分立、法治和保护少数族群权利,且倡导民主、多元和公民社会属性的叙利亚国家。”在叙利亚反对派看来,叙利亚内战的原因源于巴沙尔家族的“威权统治”,因此许多反对派政治团体在不同场合强调,“巴沙尔下台”是叙利亚“重建”的先决条件。比如,2017年11月叙利亚反对派政治团体在利雅得发表声明,要求将“巴沙尔下台”作为“开启任何谈判和重建进程的前提条件”。
“重建”问题的讨论又因涉及族群问题而更加复杂。在政体选择方面,未来叙利亚大致存在两种可能:保留原有的中央集权国家体制,或者是形成一种介于中央集权制和联邦制分权体制之间的“共和国主体+若干联邦区”的新型体制,在单一共和制的体制下给予当前的地方政治实体一定限度的自治权。叙利亚境内的库尔德人,尽管谋求建立“民主的多元的国家,建立一个多族群的崭新的叙利亚”,但是希望在叙利亚北部建立“自治地方政府”,同时要求在未来的叙利亚国家内,库尔德人获得与阿拉伯人同等的政治、文化和社会权利。然而,当前叙利亚库尔德人的政治诉求不仅被叙利亚政府所婉拒,也不被叙利亚反对派所接受。无论是叙利亚政府,还是反对派政治团体,都倾向于建立中央集权的国家政体。鉴此,如何弥合各方分歧,重建叙利亚包容性新政府,选择适宜的政治体制,需叙利亚政府慎重抉择。
(二)重建的主导力量
到底由谁来主导国际社会协调叙利亚“重建”,仍然未有定数。当前协调叙利亚问题的国际机制,大体上有3个机制。第一个轨道是由联合国主导的、美国和俄罗斯联合组织的“日内瓦和谈机制”。“日内瓦和谈机制”发起的初衷,是为了能够组织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政治团体,通过“政治对话”来解决叙利亚危机。“日内瓦和谈机制”的重要性,主要是在于和谈的主持方来自于联合国,因此有着巨大的国际影响力。“日内瓦和谈机制”涵盖众多国家,也使得这一平台成为相关各方表达立场的重要途径。在“日内瓦和谈机制”上凝聚共识,代表着国际社会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努力。
第二个轨道是由俄罗斯、伊朗和土耳其主持的,由叙利亚政府、叙利亚部分反对派政治军事团体参与的“阿斯塔纳和平机制”。尽管该进程是从2016年才开始出现,相比于“日内瓦和谈机制”相对较新,而且是以俄罗斯、伊朗和土耳其为主导,代表参与叙利亚战争主要的外部力量。2017年,在“阿斯塔纳和平机制”的推动下,俄罗斯、伊朗和土耳其与美国、约旦等国家先后合作,在叙利亚境内成功推出了4个“冲突降级区”,帮助稳定叙利亚国内局势,成功地推动了叙利亚国内和平进程。
第三个机制是由俄罗斯主持的“索契和平机制”。“索契和平机制”的特点是由俄罗斯召集叙利亚危机相关方,通过劝说和协调来帮助各方凝聚共识,推动会谈的进展。比如, 2018年1月,为了能够劝说叙利亚各反对派组成统一的代表团,俄罗斯与沙特一起促使在利雅得的叙利亚政治反对派“高级和谈委员会”(Higher Negotiation Committee)作出让步,促成叙利亚政治反对派组成了相对“统一”的代表团,参加叙利亚问题“索契和平机制”。当前,“索契和平机制”主要专注于召集各方都能接受的“叙利亚宪法起草委员会”(Constitutional Committee),来讨论“宪法委员会工作的相关程序和组织事宜”。
实际上,叙利亚政府对于国际社会斡旋下的政治重建机制持有保留意见。在2018年3月召开的叙利亚问题索契峰会上,俄罗斯力主成立了叙利亚宪法起草委员会,希望通过新的宪法来推动叙利亚国内政治重建的早日开启。叙利亚副总理兼外长瓦利德·穆阿利姆就提出,叙利亚新宪法起草委员会的人员构成,仍然需要叙利亚政府与其他政治反对派别相互协调;新宪法草案必须得到叙利亚政府的批准,并且在现有的宪法框架下进行撰写和修改。“我们认为现有的2012年宪法是中东国家最好的宪法之一。尽管如此我们也愿意和其他政治党派达成一致,共同商议宪法修订的内容。当新宪法的条款撰写完成之后,需要得到叙利亚政府的批准和授权。”
国际协调机制越多,反而容易造成和平进程受阻。叙利亚问题的国际协调机制之间,“尽管有着一定的协调和促进关系……但是,各个大国,尤其是俄罗斯、美国和法国之间,在叙利亚和谈的主导权上仍然存在竞争关系。”因此,如何协调各个不同的和平机制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协调主导各个机制的美国、俄罗斯、法国等大国,以及土耳其、伊朗、沙特和卡塔尔等地区国家之间的关系,将会极大地影响未来叙利亚和平进程的发展方向。尽管如此,叙利亚是一个具有独立主权的国家,应在重建问题上发挥主导和主体作用。
(三)重建的参与方
谁来帮助叙利亚开展“重建”?叙利亚“重建”的重中之重是“经济重建”。一方面,叙利亚经济基础受到了连年战火的摧残,因此亟需外国资本援助重建;而另一方面,西方和沙特、卡塔尔等阿拉伯国家,仍然敌视和反对叙利亚政府,因此叙利亚政府难以从传统的国际渠道获得重建资金。因此,我们不难预测,包括俄罗斯、伊朗、中国、印度等国将成为叙利亚政府寻求经济援助与支持的主要对象。叙利亚国内当前的安全状况仍然很脆弱,适合大规模投资的领域如石油资源,在叙利亚国内已经陷入枯竭;土地经营权、开发区等领域,仅仅适合设置在叙利亚西部地区和首都大马士革城区内,且容易受到不稳定的社会治安的困扰;而基础设施的建设,又面临着高安全风险和叙利亚政府缺少资金的尴尬局面。然而,相对于外部资金来说,当前叙利亚国内的企业运营环境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配套建设尚待完善,货币交易和银行监督能力有待重建与加强,银行监管框架亟待改革,外部投资方参与叙利亚经济重建仍需谨慎行事。与此同时,叙利亚重建“危”中有“机”,国际社会宜结合叙利亚国家重建计划,给予国际援助和适度参与经济重建,帮助叙利亚尽快步入和平与发展之路。
就中国而言,自从1956年与叙利亚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以来,中国始终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处理中东敏感议题。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后,中国多次在联合国安理会对试图制裁和谴责叙利亚政府的决议案使用否决权,维护了叙利亚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呼吁叙利亚冲突各方和国际社会通过政治途径而不是军事手段,解决叙利亚危机。具体而言,在政治领域,中国坚持“叙人治叙”的理念,对于叙利亚各个政治力量的博弈劝和促谈,助其尽快建立有效的包容性政府;在安全领域,中国积极地参与销毁叙利亚境内化学武器的工作,并且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在经济领域,中国结合叙利亚的实际需要,通过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国际红十字会等多边机构,以及中国政府渠道,多次向叙利亚提供资金、物资等人道主义援助;在外交领域,中国积极参与叙利亚和平谈判进程,成为唯一一个能够与叙利亚问题有关各方保持接触的国家。叙利亚战争爆发以来,中国在不同场合与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保持接触,赢得叙利亚国内各个政治派别的信任和赞许。
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引领下,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中国,毫无疑问将在叙利亚问题上积极履行发展中大国的道义和责任。在政治重建领域,中国可以在继续坚持“政治手段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基础上,在叙利亚新宪法起草、叙利亚反对派政治团体整合、叙利亚政府与反对派政治团体对话等方面,继续发挥重要的建设性作用;在安全重建方面,中国既应当关注叙利亚国内最新战场局势进展,向中国在叙利亚人员和企业提供及时的预警信息,保护在叙利亚中国人员和利益安全,同时在武器销毁、军事装备采购、极端分子信息识别等方面,与叙利亚政府探讨各类合作的可能性;在经济重建领域,中国驻叙利亚使领馆可以组织和参与叙利亚重建的经贸洽谈会,向国内企业介绍叙利亚市场环境、社会需求和经济政策,鼓励和帮助国内企业参与叙利亚重建;在外交重塑和调整方面,在尊重叙利亚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前提下,中国应当继续参与到叙利亚政府与叙利亚问题相关国家的外交斡旋之中。叙利亚是“一带一路”倡议重要沿线国家,中国适当和及时地参与叙利亚重建进程,不仅有助于推动中东地区和平与稳定,也有利于塑造和宣传中国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更是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务实举措。但与此同时,中国参与叙利亚重建进程,应当稳扎稳打,注意防范来自于地方治安混乱、投资环境不佳、法律法规不健全等方面的风险,政治道义与经济利益并行,推动“一带一路”倡议与叙利亚重建进程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谈政治和可持续遇到的问题,那就是找到“不可持续性”啦。首先从美国的特朗普说起,我不说美国,是因为现在的美国就是特朗普,而他不是全部的美国;他的意识是美国优先,而将人类的共同利益往后放。或者就干脆打掉世界的秩序,那样美国才能够“彻底优先”一下
————这样也就没有“重建”的可持续性了————因为他根本的就是想破坏。
最重要的应该是要防止美国的捣乱和破坏啦。你说呢。